昨天,送走了一位家庭成員,年約17、18歲的狗狗---財財。
“財財”是孕妻的小弟在好多年前讀海大時,由街頭救援回來的狗,體型嬌小的米克斯,男的。
年歲已高的”財財”,雙眼近乎全盲,牙齒嚴重脫落,行動不甚靈活,也許,耳朵還有重聽的困擾。平常都是由岳母及岳父悉心照料。”財財”的狗日過得也還算愜意,茶來張口,飯來也開口,遇到有罐頭加料,除了張大口外,更加賣力搖尾以報,縱使幅度與力道不如人意,不過也看得出來是盡了洪荒之力。
昨日中午”財財”在睡夢中嚥下他的最後一口氣,了結了娑婆世界一切緣,學分修滿正式畢業了。於是,在詢問常去的獸醫院後,我與孕妻便載著”財財”的大體啟程前往林口「懷恩寵物樂園」,為他進行有尊嚴的塵歸塵土歸土。
路程比我想像的遠、也比我想像的巔簸。這趟路,應該是”財財”在生後創下生前離家最遠的個犬記錄,而他雖沒來過林口,竟也在這趟只去不回的途中,見識到了”遠雄”是如何剷平、剷平、剷平山坡,造就”神工鬼斧”般的鴻圖華構(尚未完工)。
我無從得知”財財”內心的感受,但能確定的是,握龍頭的跟大肚子的,心裡面只浮現出簡單的一個字:幹。
將近40分鐘的車程,除了偶爾與孕妻的簡短對話外,我心裡總是默念著「阿彌陀佛」,也提醒在腳踏板上紙箱內的”財財”一起念,希望可以喚醒在星期假日那不知道有沒有值班的阿彌陀佛來接他走。
因為“財財”見到陌生人習慣會一直吠叫,我擔心此舉會嚇到阿彌陀佛,那可怎麼辦?所以,在最後到目的地時,我跟”財財”提醒了一下:「到了喔,”財財”,這裡是你的家,你要乖乖的在這邊,有很多朋友會跟你玩,等一下如果有一位頭上長滿很多的肉桂捲、胸口寫著卍字、慈眉善目的人來要接你走,記得一定要跟祂走,不要對祂吠叫喔~」
覺得自己真是個天才,用這麼具體的方式來形容阿彌陀佛,相信”財財”一定不會認錯,誤跟一個拿香腸的走才對。
當大家看著這篇短文時,”財財”的骨灰已經在塵土的懷抱下,享受了安穩的寧靜。
我知道,對於周遭的人或小動物付出愛或關懷時,常常會受到挫折,讓我們感到失望及灰心,但是「Love doesn't always win, but love will win.」。不要放棄繼續付出,好嗎?
“財財”在這世界上,沒什麼人認識他,甚至連一張照片我也沒能找到。就僅以這篇”哩哩辣辣”的碎文,記錄他的存在,也感謝他帶給我那段曾經的回憶
。
最後想跟”財財”提醒:「千萬得記住,那個頭上有很多顆肉桂捲的男人喔!」